華格納歌劇拜魯特音樂節實況錄音
昨天在九龍塘買了這套 CD ,有33張,收錄了自「漂泊的荷蘭人」至「帕西法爾」共十齣歌劇於拜魯特音樂節的演出的實況錄音,有由沙瓦利許所指揮的「漂泊的荷蘭人」(一九六一年)、「唐懷瑟」與「羅安格林」(一九六二年),貝姆指揮的「崔斯坦與伊索德」(一九六六年)、瓦維索指揮的「紐倫堡的名歌手」(一九七四年)、貝姆指揮的「尼貝龍根的指環」全本(一九六六-六七年)以及李汶所指揮的「帕西法爾」(一九八五年)。這些現場錄音都是十分經典,而且價錢也很吸引,所以幾經考慮後都是要出手,這種廉價套裝 CD 已成為唱片公司的促銷模式,每次都是幾十張碟買回家,真是「聽都聽唔切」。
下面是一篇轉載的文章,說出了古典唱片將來的命運:
唱片業會消亡,但唱片會被永遠播放
諾曼.萊佈雷希特
不管你愛不愛聽,音樂—無論古典還是流行,都將走出錄音棚,而且沒有人知道它們到底將走向何方。但作爲一種存檔工具、一種博物館目錄、一種包含了100 年音樂文明偉大時刻的容器,老唱片永遠不會消亡。
美國近來賣得最好的古典唱片,居然是兩部中規中矩的小提琴協奏曲。一部是向來討好的西貝柳斯的傑作,還有一部是阿諾德·勳伯格的無調性作品—我聽了5 遍,也沒法在洗澡的時候哼出調子來,它真可謂捕捉到了人類未來的冷酷前景。
該唱片的小提琴獨奏是希拉裏·韓(Hilary Hahn),她是位活躍的美國藝術家,經常和民謠搖滾歌手JoshRitter 一起玩音樂。韓的新唱片堪稱“明修棧道、暗渡陳倉”,借西貝柳斯的幌子,爲勳伯格張本。在排行榜上蟬聯6 周榜首後,她的目的似乎達到了。這已經是過氣的唱片産業的最佳表現了,古典廠牌在黃金時期正是這樣操作的—找一位耀眼的明星,通過用熱門曲目搭售冷門曲目的方式來拓展聽衆的口味。
看最近的排行榜,你可能會認爲古典音樂一切皆好,厄運論者大錯特錯。但打聽一下底細,就知道愁雲依舊。環球公司旗下的著名廠牌DG 是希拉裏·韓這張唱片的發行商,一位內部員工告訴我,它在世界上最大的唱片市場裏每周銷量不到500 張。以此速度,得花兩年才能收回公司的成本,前提是這張CD 能在榜首待到2010 年復活節。一旦跌出前十,唱片銷量就變成了每周幾十張。古典唱片業已是明日黃花。唯一可以賺錢的方法就是儘量少付給藝術家費用,或者索性不付。
一年前企鵝出版社出版了我的新書—既是古典唱片業的歷史,也是它們的訃文。唱片廠家反應迅速,一位富有的德國老闆以誹謗爲名起訴了出版社。幾周前,該書的平裝本在英國上市,我對其中的3 頁內容進行了局部修改,但大結論無可非議。
不管你愛不愛聽,音樂—無論古典還是流行,都將走出錄音棚,而且沒有人知道它們到底將走向何方。
滾石樂隊威脅要與EMI解約、Sony-BMG 聯盟即將解體這樣的消息充斥著各大媒體頭條,而玻璃牆背後的高層談話也都是關於唱片業的轉型—如果還不算太晚。收購了EMI 的Terra Firma 投資集團的一位高管宣稱:“我不想在這兒再聽到什麽‘唱片品牌’之類的詞了。”現在EMI 開發了一條戰略生產線,在英特網上經營現場音樂會。爲了表現對古典音樂的信心,EMI 發行了4 年以來的首張歌劇唱片:安東尼奧·帕帕諾(Antonio Pappano)指揮、喬治烏(Angela Gheorghiu)和考夫曼(Jonas Kaufmann)在羅馬演唱的《蝴蝶夫人》。“現在不許我們自稱是一個唱片品牌,”一位EMI 老員工說, “但我們還會繼續做音樂供應商。”
EMI 的對手們的步伐更加激進。兩個月前,IMG 經紀公司的兩位經紀人傑弗瑞·萬德溫(Jeffrey Vanderveen)和曼弗雷德·塞普特(Manfred Seipt)不辭而別,兩周後出現在環球公司,帶著如日中天的女高音安娜·涅翠布柯(Anna Netrebko)、男高音羅蘭多·維拉宗(Rolando Villazon),還有卡莉娜·馬蒂拉(Karita Mattila)和托馬斯·漢普森(Thomas Hampson)。環球公司看上去已經成了一家天才經紀公司。然而萬德溫和塞普特的新交椅還沒坐熱,IMG 已經在紐約最高法院起訴環球公司合謀偷竊,在判決前,兩人無法工作。(你還覺得古典業界溫文爾雅嗎?)
與此同時,一切懸而未決。環球公司身爲音樂製作商,盡力壓低藝術家的費用;而作爲藝術家經紀人,又拼命擡高費用。總有一天會有人捉襟見肘,我們就等著在法庭上聽高音C 吧。維拉宗因爲壓力過大在冬天休假調養,回到柯文特花園時便遭到了冷遇。涅翠布柯上一次露臉是在《花花公子》今年3 月號上,現在她和烏拉圭男中音情人厄文·施羅特(Erwin Schrott)回家生兒育女去了,又因爲缺席了一場倫敦獨唱會而被起訴——這不過是古典音樂界風氣變化的另一“風暴徵兆”罷了。難以駕馭、脾氣暴躁的歌星們決不會乖乖俯首稱臣,環球公司的如意算盤在還沒開始時就似乎注定要失敗。
第三大古典巨頭Sony-BMG 也在風雨飄搖中。其總裁克裏斯·卡拉克(Chris Craker)已經離開,該公司最近也沒有簽訂任何新唱片合約。卡拉經發現了年輕的波羅的海新星斯克麗達(Skrida)姐妹,而現在她們又無依無靠了。
我並沒有說古典錄音業已經完全停滯。一位全城最棒的錄音師告訴我,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忙,他的日程上滿滿地排著小公司的預約和藝術家的自費製作,他抱怨著這些都不賺錢,但能讓專業人員有活幹,讓公衆以爲唱片業還在繼續産出。他說,繁忙的工作只是現今古典産業的“怪誕縮影”,音樂家們早已不指望從錄音中賺錢,而只想要一點兒曝光度而已。
我很好奇,這是愛迪生那偉大發明的最後一轉嗎?接下來每樣東西都會上網?我還沒有完全確定唱片會就此消失,因爲其替換品實在太弱不禁風。在過去的兩年中,i-Pod 越來越脆弱,它們一旦摔壞,裏面的所有音樂便蕩然無存。
音樂愛好者越來越傾向于保存CD 以防萬一。唱片公司針對此種需求發行了大量廉價套裝,比如沃恩·威廉斯全集(EMI)和亨德爾全集(Warner),平均每碟只要1 英鎊。
這就是唱片仍舊不可替代的原因—它是一種存檔工具、一種博物館目錄、一種包含了100 年音樂文明偉大時刻的容器。老唱片永遠不會消亡,哪怕是破舊的LP 也能在酒吧文化和實驗音樂中煥發第二春。過氣的唱片産業差不多死了,但那些唱片將被永遠播放下去。
作者爲英國著名樂評家、《旗幟晚報》專欄作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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